美術課堂出現的畫面

「馬戲團開場時，首先進場的是一群逗趣但不滑稽的小人物。他們帶來一段有活力且不落俗套的啦啦隊表演。接著是馴獸師帶著他的動物們，好像被催眠得不太完全的動物時而乖順地向前走，偶爾又帶點困惑地看看四周，最驚人的是牠們甚至有幾次狡黠地對台下觀眾們眨了眨眼。當團長進場時，大家都笑了，因為他的裝扮既幽默又誇張，但又顯得有些幼稚。他的兩肩上站了三層的縮小版啦啦隊員，手上還用細繩拉著好大一堆大大小小動物造型，非常色彩繽紛的木製四輪玩具，就像常在有嬰兒的場合出現的那種。不過那笑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隨之而來的是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睛與微張的嘴，因為大家發現了團長身後的那些木製四輪玩具彷彿是有生命的有機體，隨著音樂擺動前進。團長走過舞台中央以後撒手放掉幌子般虛偽的牽繩，果然，玩具們繼續快樂嘰嘰嘎嘎地向前走去。團長在後頭趕鴨子般地吆喝，揮舞雙手，惹得玩具們一陣騷亂。舞台開始落下大量的白色羽毛，輕飄飄的，讓團長打了個噴嚏。在這詭異又華麗的氣氛下，不知何時也不知從何處舞台開始瀰漫了霧氣，像森林間濃重濕氣的那種，可不是矯情的乾冰。霧氣越來越濃厚，舞台越來越模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動物的影子，團長誇張造型的剪影，玩具的細碎騷動聲以及悶悶的遠方的鼓聲。」 - 23 APRIL, 2009

這是2009年寫的，印象中是「小廚房 小酒窖」的第二篇文章。那一天在美術課堂上，我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面的學生剪剪貼貼，莫名地就浮出這樣的畫面，我在講台上隨手撕了一張紙記了下來。

2011年，當時讓我靈感湧現的那一屆畢業了，我為他們設計了這樣的畢業同樂會舞台，當時反而沒有想到這一篇，這兩天整理舊blog跟舊照片，才發現這個巧合。應該有更清楚更接近的照片，但我卻找不到了，就像人生的片片斷斷，有時過了很久，突然因緣際會把一些線頭接了起來，但也總有些線頭就是斷了、遺失了。

把舊blog中關於自己的碎碎念移過來，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念頭。畢竟，那是自我的軌跡，不是我想割捨掉的部分。